从院落里出来,齐承山和孟氏已经坐在大堂。孟氏从进来就审度前院和下人,布置简约不显小气,下人都教的不错,有礼得很。如今来说她是满意的。
明玉出来便行了礼,“爹、娘。”
两人一见明玉衣裳宽松,小腹已是高隆,忙抬手托住她。孟氏更是高兴,携她入座,“我看家里上下都打理的挺好,听下人说都是你安排的,真是,有了身子就少操劳。”
明玉淡笑,“并不辛苦,下人都是听管的,随意吩咐几句便好。”
比起在京城来,孟氏于她的态度,可是亲切了十倍不止。明玉倒是真明白了什么叫母凭子贵。这孩子能帮她将孟家主母的位置坐实了,也能让她高枕无忧,日后做主母,做太太,做老太太,一切都在这肚子里。想着觉得有些无奈,可哪个人家不是如此的。
“爹娘来邓州怎的不先来封书信,好让三爷和儿媳有个准备,安排好睡房,如今真是失礼了。”
齐承山说道,“你母亲就是怕你太过劳碌着打点,才不教人送信来知会一声。只是为何不住衙门,那样嵩元应卯放衙也快些。这儿住的是舒服,但于男子来说,政绩也是极为重要的,怎能贪图享乐。”
孟氏说道,“老爷这才刚见面就板脸教训人了。玉儿如今有身孕,住在衙门天天听前堂的人喊冤叫屈不成?那样对孩子多不好,还是这好,清静。”
齐承山又叹慈母多败儿,明玉说道,“当初来邓州,那衙门新修,还没收拾干净。三爷便在衙门附近买了宅子。后来儿媳有孕,得三爷垂怜,便没再搬动。说起来,也是儿媳太任性了。”
齐承山见她将过错揽自己身上,识大体得很,又给了自己台阶下,更是赞赏。孟氏也是喜欢,“算算日子,孩子出世是明年四月吧?”
明玉听见这话,稍稍一想他们莫不是要住到那个时候?毕竟过来一次不容易,“三爷寻了稳婆来过,说是年后四月。”
孟氏笑道,“我儿竟会关心这事,可见他十分紧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