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琛终于是再开了口,“这里并没有外人,孟兄所为,我们都已知晓,只是不明其故。你累亲弟入狱,却并不让刑部定罪,可见并非是要害他。终归到底,都是冲着我来罢了。今后割席而坐,再无瓜葛,也不必再往来,可为何你要助纣为虐,这情义断的,也要断个明白。”
孟平璋等着他解释,虽然一切解释都是徒劳……不管什么缘故,他要夺自己的性命,已成事实。
孟平松起身道,“我会护送魏太保回京,你们最好不要以卵击石,否则被捉了个现成,死的便不止你们。”
孟平璋急声,“大哥。”
孟平松并不理会他,面向齐琛,对着这已全然陌生的故人,向来铁骨铮铮的沙场汉子也是心绪混乱,“此事是我对不住你,小心魏太保吧,不要回京。”
齐琛拧眉,他虽和孟平松没有过交集,但他于齐三的情义并不见得是假的,他如果坦诚,孟平璋不见得不会原谅,“你若就此离去,便一世不能再回头。”
孟平松不答话,转身便走了。孟平璋长叹一气,又瘫坐回椅。心爱的姑娘唾弃他,知己好友也彻底决裂,他还剩下什么?还剩下孟家,可孟家未来也是由孟平松扛起的,那他到底还有什么?
他这一颓,便连客栈也不愿回去了,索性求了个偏房,在齐家赖着不走。
齐琛对他实在无法,明玉也不反对,便让他住下,让他明日就走。
明玉回房后便问他,“孟大料到有人会对魏太保不利,否则也不会临走前过来,又提醒让你们不可鲁莽。他倒是让人费解,不知到底是何故,一面帮魏太保,一面却又护着你们。”
齐琛想过许多缘故,那孟平松也是个纠结人。只是他揣度的那些,对方不松口,自己猜的就全都无法验证,也不必多说,“如今看来,暂且安全。魏太保应当还不愿让我白白死去,许是准备回京部署了,否则这几日早该派人暗杀。”
说到死和暗杀二字,明玉不由打了个哆嗦,“一日不除……我心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