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特坏?挑刺?”给宋金开了二十年车的司机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今天是老夫人的忌日啊。”
保姆恍然大悟。
老太太的忌日,可是儿子们却没一个记起来的。
难怪宋老爷要发火,要挑事,一提办生日宴的事就暴躁如雷。
可就算是全家人都觉得今晚的他不对劲,也没人去细究其中的原因。
宋老爷真是可怜啊。
车子已经开远了,黑色的车身没入灯光璀璨的夜晚中,宋金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他沉着一张脸看见前方马路有岔路口,左边是通往高速路口的,右边是通往郊外的。
他想了想,往右边拐弯。去郊区吧,至少安静。
听听蟋蟀的声音也好啊,至少它们不会跟他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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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呆坐了半天才有力气从医院里出来的唐三胖看着医院外头灿烂的灯火,眼里却一片灰暗。
他又看了一遍医院的诊断书,不,催命符。
“晚期啊……”庞大的身躯低声感慨着这三个字,没有一点力量。
72岁的唐三胖倒不怎么害怕,就是有些事这一生都没做,有些遗憾。但也不算什么大遗憾了,毕竟那是五十年前的事。
没老、没小、没房、没车。四没人员的唐三胖觉得了无牵挂,他把诊断书往兜里一塞——决定去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