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难得遇上一个自己心动的,但没了一个还可以找另外一个,他谢十七郎何愁女人?然而,真的失去施瑶了,他却发现事实上不是这样的。
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情根深种之时,那么便是谁也无法取代。
世间那么大,唯独她一人而已。
“从此我们互不相欠。”这是她最后对自己说的一句话。谢十七郎在想,女人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他也没让她欠,她何必耿耿于怀。早知她那么在意,那天在山穴里他便不那么说了。
也许他再温和一点,像闲王那样,不管什么话都拐个十八弯,包准她听得心里开怀。
谢十七郎睡不着,他手里攥着施瑶的那一块锦缎。
他不敢去想象施瑶跳崖后,落入冰冷的河流中,会多么的痛。现在寒冬,河水又那么冷,她身子又那么单薄,在湍急的河流里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谢十七郎忽然觉得有些冷。
他唤了小童取酒来。
烈酒入肚,似乎热了一些。他并非嗜酒之人,可今天夜里没由来的竟觉酒乃好物,一杯接一杯,忧愁忘尽,只剩无边醉意。他喝得额头冒汗,索性脱了衣裳。
小童在一旁烫酒,想要劝郎主少喝一些。
酒能解愁,亦能断肠。然郎主悲思,他始终开不了口。
谢十七郎微醺,他忽然对小童说:“此酒甚暖,送一壶去花锦苑。”
小童讶然,结结巴巴地问:“给……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