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铎一怔。“太子已废,爷素来与太子亲厚,只怕近来步履维艰。”
胤禛摇头:“先生差矣。我并不曾行一步,何来步履维艰?的确现在京中风云变幻,不过是冲着上头那个位置去的。”
戴铎听他此言,竟似无意于皇位,试探着道:“那爷便从此不行一步了吗?”
“那先生以为,此路该如何行之?”
戴铎沉吟片刻,缓缓道:“不瞒爷说,奴才一年前已守孝满三年,迟迟未归是在四处打探消息。近来只怕爷处境不利,奴才这才回来。依奴才之见,此路应徐徐行之,切不可过于急迫。”
“先生又差了。”胤禛站起来走到窗前,背手道:“此路不行便是行。”
戴铎浑身一震。不行便是行,不行便是行……
胤禛从容淡定,侃侃而谈:“群雄逐鹿,皆是落了下风。皇父身体尚健,大权无旁落,岂容得他人在此时便觊觎江山?我对皇父忠孝两全,对兄弟友爱亲近,全力办差无愧于心。至于上头那个位置,不是人臣人子该去觊觎的,自有圣裁。”
戴铎已是全然叹服,一躬到底:“爷在局中,竟比奴才这局外人看得更透彻,实在令奴才惭愧不已。”
胤禛含笑受了。敢抢四爷的风头?在四爷面前显摆智慧的通通拖出去做万年总受!不过,戴铎确实有些用处。“先生亦不必妄自菲薄。有些事,先生做的,我却做不得。”
戴铎诧异问道:“竟有此事?”
“不错。”胤禛眯起眼睛。“先生觉得我刚才之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