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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推开怀中美人,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美人不清楚胤禩为何突然变脸,小心跪下:“可是梅官侍候的不好?”

胤禩没有看他,对一众戏子一摆手:“都下去吧。每人到账房支二百两赏钱。”他本不好男色,全是为着羞辱胤禛做戏,看戏之人既已走了,这戏再演下去有什么趣味?不必要的时节,他从不是喜欢委屈自己的人。

梅官等人再次跪下谢恩,欢喜地下去了。

胤禩轻轻敲了敲桌面,陷入沉思。

当日之事,他最初自然是羞愤至极,略略冷静下来觉得此事疑点甚多,先不说为何胤禛做出夜间到河中洗浴这样的荒唐事,也不提两人恰巧在河边相遇且都没有奴才侍候在身边实在巧合,前者许是胤禛心血来潮,他有时确实不按常理出牌。后者也可能真是凑巧。

但是,为何胤禛在与他争斗之时选了,选了那样一种……他连做梦都没想过的方式?这绝不是用一个着急慌乱便可掩过去的!

胤禛喜欢男人?这个疑问在他心中生了根。所以今日如此安排,一是还当日之辱,二来也是试探。没想到胤禛避荷官如蛇蝎,看到他与梅官抱在一处举止暧昧,竟然毫不犹豫掩鼻而去!离席已是表示无法忍耐,掩鼻更是不屑恼怒到了极点。

看来,许是他多心了?胤禛时而行事沉稳有度,时而行为怪诞不循常理。一个会半夜跑到野外河中洗浴的皇子,一急之下做出些更荒唐的事倒也说得通。

苏选在旁边侍候着,见胤禛愤然离去心中不安。到底是他送信请四阿哥前来赴宴的,若四阿哥受辱回去不肯善罢甘休或者出了点什么事,胤禩是八阿哥,四阿哥的兄弟,不需担心。他一个小小的奴才恐怕首先被推出去顶罪。可胤禩在沉思,脸色又不太好看,他断然不敢上前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