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齐军还在邯郸驻扎着,赵国不从也得从。
赵王本人是愿意的,不管怎样,那是他的弟弟,从小牵着手长大的,他到底没有做到母后的嘱托,未能照顾好重骄,竟然让他先走一步了。
从齐军手中交接到棺椁时,他脚步踉跄,数次被平原君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融融春水开始流动时,东郭淮才返回咸阳复命。
易姜的病依然反反复复,使息嫦感觉不可思议,她往常并没有感受到主公对却狐有多深的情意,怎么却狐死了竟对她打击这般大?倒像是失了一个至亲一般。
春寒料峭,易姜从沉沉睡梦中醒来,一眼看到床边坐着的人影。白衣乌发,侧脸瘦削,手执着一卷竹简正凝神看着,长长的眼睫凝住了一般,蓦地转头看来,深邃的眸光化开,似波纹荡开沉沉幽潭,一张脸却古井无波。
“师妹醒了?”
易姜眨了眨眼:“师兄何时到的?”
“昨日到的。”
他放下竹简,探身过来将她扶坐起来。易姜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脸,苍白瘦弱,竟然像是变回了年少时的桓泽一样。
“怎么病成这样?”公西吾坐到她身后,手扶着她的背,托着她软软的身躯,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大夫如何说?”
“法场上惊到了罢了,兴许过阵子就好了。”
“听息嫦说已经拖延很久了。”
“没事。”她没看他,依然带着客套的疏离:“这次的事劳烦师兄了,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