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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的对面有数十万秦军。

廉颇忧心忡忡地坐在军帐里,印象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真正地上一回战场。赵国已经变了样,至少在他眼里,赵太后去世后,赵王丹就走上了与他期望相反的道路。

除了优柔寡断之外,他又渐渐与重臣疏远起来,不听谏言。大概是因为当年公子溟的事,他对任何宗族贵老都不信任,而他信任的那些人只会怂恿他盲目自大。

廉颇知道真正在背后怂恿的是谁,从他进赵国第一天起赵国就没安生过,甚至回了齐国还在操控赵国,但他知道又有什么办法,赵王丹根本不听。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除了那小子!

一个副将拍打着身上的雪花进了中军大帐,向他抱拳道:“将军,对面的秦军还是没有动静,我们要作何安排?”

“按兵不动。”廉颇花白的胡须抖了抖,说话时好像嘴巴都没怎么动。

副将领了命,却没有走,似乎还有话说。

廉颇目光如炬:“都什么时候了,有话就说!”

副将讪讪上前,自袖中取出一封书信给他。

廉颇以为是秦将的来信,拆开一看,字迹竟然有些娟秀,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他第一反应是蔺相如,那混账东西写字十分娘气,看着就恼火,但见信中只写了一句话,他就知道写信的不是蔺相如了。

信中道:秦质子在赵国,需严密监视。落款是一方亚卿官印。

廉颇一下想起这人是谁来。那么年轻的一个少女活跃在赵国朝堂,任谁都记忆深刻。但记忆中自赵太后离世就没再见过她,据说是回了封地,但一连三载都未曾见过她入都觐见赵王。倒是两年前,她忽然写了封信给廉颇,让他建议赵王丹要求秦国派质子入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