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吾的声音慢悠悠地传出来,一如既往的没有情绪:“听太后意思,公子溟对桓泽多有不满,若桓泽嫁入他门中,此后只怕再难有为太后效力的机会了。”
“那依上卿之见,是要回了公子溟了?”
“太后若觉得难以启齿,臣愿出面。”
“可公子溟在赵氏宗族里权势颇重,上卿初来乍到便得罪他,以后只怕举步维艰啊。”
“臣背后毕竟有齐国,公子溟不敢太为难臣。”
“嗯……这倒是。想不到上卿对自家师妹这般上心,看来是我以前误解鬼谷一脉了。”
“世人这般认为,大约是因为当初庞涓与孙膑斗得太过惨烈。其实谁也没规定鬼谷弟子必须要斗个你死我活,不过是因缘际会,使他们成了对手罢了。”
易姜仿佛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也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打醒了。她一直把公西吾当做对手看待,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和她斗的意思?
如果她真的误解了他的动机,那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想的正入神,衣袖忽然被扯了一下,易姜回神,对上内侍幽幽的眼神,他眉头紧皱,显然对她偷听的行为很不满,这的确也不合规矩。
“不用禀报太后了,我这就走。”易姜讪讪笑了笑,转身出了宫门。
日头渐渐西斜,天色暗淡下来。易姜在宫门口来回转悠,也不知是烦躁还是紧张,一会儿揪一下衣摆,一会儿又抚平。
她把从和公西吾见面以来的所有事情都回顾了一遍,觉得自从她从齐国逃走后公西吾就似乎对她尤为关注,态度也出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