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文素看着萧端,萧端看着别处。
时间过去许久,他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你……”
刚转头说了一个字,手被一扯,信已被文素拿了过去,捏在指尖得意的扬了扬,“总算拿回来了,平阳王爷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就此拜谢。”说完人便直接转身离去,半句别的话也没有。
萧端怔忪片刻,抬手抚了抚那只手臂,轻轻转身,纤弱的背影满载孤傲。
这天夜间,一场久违的梦境造访了熟睡的平阳王。
他站在窗前,看着烛火将那人的侧影投在窗纸上,勾勒出微微佝偻的脊背。
当那人吐出渐渐显露苍老的声音时,他忍不住冷笑。
“朕连日来总梦见长兄,心中难安呐,想来朕子嗣不丰,恶疾缠身,定然都是天谴吧……”
“晋王骁勇善战,朕心甚忧,连病了也要隐瞒着,便是为了皇儿着想啊,朕辛苦夺来的皇位,岂能落入他手……”
“朕越发苍老,他却正当年轻,气势正盛,朕若不在,何人可掣其肘?”
“朕每次看到那孩子都觉得难受,那双眼睛太像长兄了,看着你像笑,却总叫人觉得阴冷,若非他是唯一可以制约晋王的筹码,朕也不想留他在身边……”
“谁!”
忽来的怒斥打断了说话声,萧端看见窗下缩着个少年,长长的白衣曳地,好似游荡在外的孤魂,右臂的衣袖却在不断渗出血迹,铺陈在一片雪白之上,触目惊心。
一人手持长剑立于他面前,剑尖还在滴着血,少年侧头看了看伤口,往后退着抱头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