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俞元恺选择了出差,缓解这种烦躁对自己造成的影响。他成功了,但也失败了。最初的两天,在陌生的、紧张的环境之中,他倒的确是摒除了一切的杂念,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新实验之中去。但是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投入却逐渐不那么纯粹,他开始分心去想一些别的事情。
最后更因为知道高朗今天就要走,所以下意识的赶起了进度,以至于最后的紧要关头因为行险而遭遇偷袭,这才受了伤。赶回来之后,他更是破天荒的既没有直接去处理伤口,也没有到实验室来继续工作,反倒跑到食堂去吃饭。
高朗朝他走过来的时候,俞元恺承认,自己是松了一口气的。他所有的主动也就只能做到这里,如果当时高朗对他视而不见,那么吃完了这顿饭,他也就可以顺利的将这件事放下了。
但是高朗过来了,其后的事情便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直到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让高朗给他做手术的时候,俞元恺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而且,高朗做手术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简洁利落,就仿佛……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经历过了千百次,早就形成习惯,刻入了骨子里,成为本能的一部分。
可是高朗这个人,无论横看竖看,都不像是经历过这些的。
俞元恺更加看不懂他了。
说他玩世不恭吧,有时候又能表现出一种沉重的气质,令人刮目相看。说他稳重吧,但实际上大部分时候,他的言行都显得过于轻浮。
到底哪一种,才是他的伪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