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上辈子顾予离也曾问过。
一次一次的逃走,一次一次的被追回来。
最后一次,当他下定决心,以后就安安分分的留在燕寒冬身边,再也不折腾的时候,他也曾经这样撕心裂肺的哭过,问过。
可惜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当时燕寒冬说,“因为你只能是我的。”
就像是一件物品,所有者是他燕寒冬。——于是顾予离知道,在他眼里,自己可能永远都不是一个跟他平等的人,而是一件所有物。
再不甘心又如何,逃不开,跑不掉,也只能沉默着接受。
他是真的累了。他曾经挣扎过想要逃离燕寒冬,结果命运还是将他推了回来。
反抗已经没有了用处,这是他最后的诘问,虽然明知没有答案。——就像是要为自己之后的妥协,找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都是你逼我的。
好像有了这个这个理由,所做的一切就都有了解释。
顾予离难得有这样情绪外露完全失控的样子,这一哭几乎停不下来,仿佛要将这许多年来所承受到的一切,全都宣泄出来。
燕寒冬的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抚着,一直到顾予离平静下来之后,才轻声道,“顾予离,做人要讲道理。不是我不放过你,是你不肯放过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的太久了,身体有些缺氧,顾予离只觉得自己头脑发昏,整个人像是喝醉了,又或者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似乎整个人都变轻了。
在这样微微眩晕的状态之中,连反应似乎都变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