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气站起身,正想跑开,却一阵眩晕,人事不省。接着,他照顾了我好几日,每天煎煮草药,又用
真气为我疏导体内的寒毒,到了第七天的傍晚,我出了一身大汗,神志才清醒了许多。
“他如释重负,紧紧地抱着我,我又是委屈又是甜蜜,忍不住哭出声来。我们就这么重归于好了,但从
那时开始,却又像多了一层无形的隔膜,再难有从前那无间的亲密。”
她顿了好一会儿,紫色的眼眸里满是凄凉,又低声说:“云苇湖是不能再住了,我们搬到了『落霞谷』
。他生怕我余毒未清,常常外出寻找草药,一去便是一日。
“我常常独自坐在树屋里,看着晚霞如火,烧红了整个天空,又看着明月东升,一点点地移过中天,等
着他回来,心里空空落落。
“有一天,我突然想,他究竟是真的去找草药呢,还是只想避开我?想到这儿,心顿时痛得像被拣到刺
扎。于是我在他衣裳上沾了『青蚨香』,待他去得远了,再遥遥跟在后面。
“那天,我随着他走遍了诸夭之野。他是去采集草药的,但又不完全是。他每到一处,采完了药草,他
总要坐上好久,独自吹笛自娱。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神情那么落寞。
“他究竟在想着什么呢?我又是怜惜又是难过,多想冲上前将他紧紧地揽在怀里,但不知道为什么,却
又觉得他离我那么遥远,远得仿佛隔着万水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