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她这样一番自私的心肠。
又可怜她一片为人父母的可怜之情。
这样一把年纪跪在自己面前一直不停地在砖头上磕着头,头都磕破了,血流得满脸都是,却浑然不觉似的,只一心巴巴地朝着宝珠望着,只盼她能点一下头,她似乎就此变能得到拯救。
可是这念头该有多蠢。
既然那凶煞能识破她儿子伪装了一辈子的男扮女装,又怎会不识得铘和她儿子的区别。或者,莫非她以为凭着铘的长相,那凶煞便会不再去在乎谁的真假?
想到这里,宝珠突兀地被自己这念头给弄得嘿嘿一笑。
笑得整间厅堂内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地望着她,不知她这葫芦里在究竟埋着些什么药。而她笑完了,目光一转,朝那被一片武器冰冷的光给包围着的铘看了一眼,随后对那老太道:“我若是不允呢?”
老太本是一脸的不安。
听她这一问,倒也不觉得意外,只轻轻咬了咬嘴唇,苦笑道:“姑娘不允,婆子也是要那么做的。”
“那问我还做甚呢。”说着不再言语,由着边上人在老太的示意下将自己全身给绑严实了,随后再次朝铘望了过去:“你保重。”
铘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