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能随口说得,这也是能随口说的么,小心老爷知道了抽你。”
二狗子听他这一说不由吐了吐舌头,随后将头朝领子里一缩,便打算不再同这小子再继续说下去。可是突然间见严小莫肩膀猛地一抖,倏地探头朝廊外张望了过去。
廊外依旧很静,静得只能听见蛐蛐在风里头一阵阵烦躁地叫唤。
可随即这静便被兀地打破了,因风里隐隐有个声音从不远处的围墙外飘了进来,那声音幽幽的,好似一个女人清丽婉转的嗓音,在低低哼着一首似有若无的调子:白骨桥,乱骨造,东边人亡西边笑……
白骨桥,乱骨绕,一拨黄土一世消……
梵天异事录之一 白骨桥10
八.
第一声铃响的时候那歌声消失了。
严小莫永远也无法忘记那种从哑铃里发出的铃铛声,声音很奇怪,嗡嗡的,就像用嘴朝朝铜盅里用力吹气,夹杂着一种嘘呖呖的尖啸,明明声儿不大却听得人耳朵里针扎似的疼。
这声铃响过后,他看到正西方向那道蛇一样起伏的墙头上慢慢浮起一道桥。
红艳艳的一座桥,看上去好像是无数支枯藤扭结而成的,枝节交错,极窄又极老旧。它带着一些细微的吱嘎声从墙外一直伸向墙内的廊檐处,似乎要往檐下的正门处展去,但在距离严嘉玉房间还差那么数尺来宽距离的时候,仿佛被什么给挡住了似的,它停下声音不再朝前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