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生了病,人变得脆弱,心也变软了。
他记不起来自己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但他记得自己以前生病,只要不是大病,都是自己熬好。
父母在别的城市,就算心急也不可能放下手头的事来照顾他。
他早早独立了。
但独立不代表不喜欢有人关心。
柏易忽然觉得厨房的玻璃门成了画布,里面的章厉和冒着白雾的锅成了画里的人和景,不够艺术,却足够温暖。
大约是他的目光一直停驻在章厉的身上,章厉若有所觉的转过头,两人的目光隔着一扇门交汇在一处,柏易忽然有一种被什么挠了一把心窝的感觉。
有些痒,有些酥麻。
但他很快回神了。
章厉拉开了厨房的门,手里还拿着勺子:“马上就好了,我再给你清炒一个黄瓜。”
柏易眉目温柔:“你会炒菜?”
章厉认真道:“菜谱上写了,炒不熟也能吃。”
这大约就是黄瓜的优点了。
柏易点头,他正要坐下,章厉却两步走出来,拉开了椅子。
柏易被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章厉也不邀功,他做的自然极了。
虽然还是显得笨手笨脚。
白粥入口微烫,顺喉而下,柏易的胃得到了安抚,清炒黄瓜切得厚薄不一,有些熟有些生,但毕竟是黄瓜,生熟都能吃,就是味道有点淡——也可能是柏易口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