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到极致是成全,那么她要的,自己为什么不能给她?
他推开窗,朝着远处望了望,觉得自己这人生,真是荒谬,爱她一场,竟然都没人知道。
坐下,对上那丑兮兮的木雕。
脑海里却是那日清晨,他仓惶跌下床,拽掉床单,她一个灵敏的翻身起来,机警地对上他,那双眼,又大又亮,黑漆漆的,真美。她也是怕的吧,一日日和自己一样担心,随时担心睁开眼,身边就是一个“陌生人”。
他笑了,“我也可以那么爱你。”他说。
成全你,我也心甘情愿。
他看去那木雕,舍身取义般。却没有用。
再看,却渐渐觉得周围景物淡去,像被吸了进去。他的心里又惊又怕。
时光的甬道,水波般的展开,波澜壮阔。
炫目的颜色,此生见过的,没见过的,一一出现。
各种镜像铺天盖地而来:
他看到自己安排顾西的生活,带着势在必得之势,纵然知道催眠后也许有危险,但她忘不掉过去,他别无选择,他要她。
他找来了别的催眠师,顾西忘了从前,回到平城,开始过一种,被他精心设计好的生活。
对工作爆发出空前的热情。
而他,在睡了一觉之后,却真的彻底忘记了这件事。好像生活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以前的混乱。他毕业,正处在创业的高峰。
他精准而有条不紊的,把顾西给他的基金交给了程进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