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愣愣地看着那青透的葡萄,灵光一闪,想到自己抢过的灵果。
她清了清嗓子说,“你信基督教?”
程琦抬手,又叉了一块火龙果,喂她,慢慢说,“早期的西方艺术多数都带宗教背景。无论是绘画,还是建筑,这是另一种语言。不懂这些连画也看不懂。”
顾惜点点头说,“……那你有宗教信仰吗?”
程琦一笑,非常迷人的样子,说,“你不知道吗,我们中国人很少有宗教信仰,都习惯了靠自己。”
顾惜愣愣地跟着笑了笑,低下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样的清晨,因为一些预料之外的事情,令自己觉得很尴尬。
偏生程琦一句话都不问,半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她从来不知道,这个清晨会这么难熬。
手上一轻,她抬头。
是程琦放下叉子,拿掉她手里的果汁。他伸出手来。
顾惜没等犹豫,就被抱了过去,随即被程琦从后搂着抱在怀里,“在想那葡萄吗?”他靠在耳边问。
顾惜摇头。
他说,“其实没什么,就是我觉得今天有些不应景。文艺复兴很多圣婴像上,圣母看到圣婴抓着葡萄或者安石榴,都会目光忧伤,”他低头,下巴挨着顾惜的头发,柔声说,“咱们这样的日子,当然要图个彩头。”
顾惜抬头,看着他说,“你懂的真多。”
程琦垂着头看她,与她目光相缠,说,“是呀,你怎么选的这个男朋友,真有品位。”
顾惜望着他,有点不舍得,有点藏不住的痴迷。一股心酸无从所起,她忙低下头,靠近他怀里。
悲伤,猝不及防。
程琦这么好,那么洁身自好,却这样对自己,该是想着对自己负责,和自己一辈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