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大为松了口气,也没看那杯茶,隔着一桌精细小点看向程琦,斟酌着说道,“表舅舅,既然您这样说……”
一听这称呼,程琦明显的怔了怔,他忽然想到了,自己觉得忘掉的是什么,他竟然忘掉了
——这女孩还不认识自己?
“我姓程,单名一个琦字。”他说。
顾惜茫然地接收着这个名字,不知道是哪一个“奇”,觉得应该礼貌的介绍自己,又觉得没必要,昨天就是他叫的自己,她不愿多想这个,又说道:“程先生……既然您这样说,我也坦白说,那次在平城的事情纯属意外,其实如果没人提起,我都几乎忘记了。”
不知道这人把自己和戴邵东的关系了解到哪一步,她可没忘他们的恩怨,连忙又补充,“至于戴邵东,我也从来没有和他提过那件事。不止是他,我谁也没说过那件事。”
程琦盯着她,眼神渐渐难名,“你以为……我顾忌你告诉别人?”
顾惜一想这人的做派,谁都捧着,这人是贵人,贵人自然谁都不怕,不用搬出爸爸是什么刚都可以唬人,她忙说,“不是,我的意思就是,如果您不出现,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那晚的人是谁。”
程琦的眼神沉郁下来,她竟然觉得自己查她是为了堵她的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惜不明白,她觉得自己也没说错话,措辞都很婉转,没有说“被活埋”“被撕票”“被扔土坑”等等影响别人形象的话。
她垂下目光说,“我就觉得有必要和您说一下。”心中一凛,她又想到很严重的一件事,这人被撕票在戴邵东的楼盘,可是这人并不知道自己知道那是戴邵东的楼盘,洞察到他们俩的这点联系,可千万不能说漏嘴了。
想到这里,她不敢再多说话,说多错多。这屋里有点热,她围着顾念的厚围巾,这围巾是混纺的,里面不知道混了什么,现在有点扎脖子,她想忍着,可是太扎了,右手微微挪了挪,好像更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