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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进挂了电话,推开卧室门,亮白的光从窗外照进来,他走过去拉上薄纱的窗帘,坐在病床边的老人神色憔悴,一身年轻时的干练,因为岁月变成一种令人崇敬的姿态。正在看着医生给床上的人量血压。

程进靠近他低声说:“是戴家打来的电话。”

老人的脸上立时涌上烦恶,“他们还打电话过来干什么?不打电话也饶不了他们。”

病床上的男人抬眼望来,富贵绝伦的了然神色,淡声道:“不关他们家的事。”

医生收回手,知道人家要说话,嘱咐了两句带着人离开。

老人一下站了起来,走过去,“怎么不关他们家的事情,你也听医生说了,要不是你体质一向好,换成第二个,就算是程进,也没命回来。我就你一个儿子!他们一家子偿命也赔不起!”

程进不敢说话,走到另一边,端着杯子给程琦。

程琦抬手推开,视线一瞬不瞬停留在父亲脸上,“如果是他们家做的,何必埋在自己工程刚刚出问题的地方,这么明显嫁祸的手法,怕只能是他们家的仇人。”语调错落带着爽豁大气,令人如临湖澄明之境。

任谁听到这种语气、语调、神色也会微变。

程老爷子却怒气半丝没减,“我五十岁才有你,老来子!老来子!!”他拿拐杖重重磕着地板,“就算是他们家的仇人也是因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