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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这件事好像就是一个人私人的磨难,谁也替不了,不论缩起来多少次,它始终没能走开,它永远在等着她,等她独自面对。

但时承景的出现还是让施乐雅整个人都皮肤一紧。

时承景眼神还有些朦胧,脸色发青,还带着昨晚第一眼见他的那种一夜白头的错觉,她甚至还没能忘记他昨天晚上留在她脸上的冰冷。

施乐雅木在自己的世界里,时承景开口说话,声音带着些异样的嘶哑,“跟我谈谈,行吗?”

“谈吧。”施乐雅木木地回答。

时承景少血的脸被施乐雅身后青白的天光照得铁青,“总得找个地方谈。我能进去吗?”

“不能。”施乐雅回得干脆。

但几分钟后时承景还是坐上了被周姨洗得干净到发白的沙发上,俩人之间隔着一张铺着缀满紫风铃花布的茶几,像双方会晤,但没有茶,没有水。

比起让这个人进来,施乐雅绝没有可能再自己进入他所在的地方。

时承景手上一直握着个牛皮文件袋,他一坐下就把袋子放在了几上,推给施乐雅。

“法院手续太多,刚办好没几天。拿去看看。”

袋子有些份量,时承景对袋子里的东西说的不明确,但施乐雅立刻就知道了这是什么。施乐雅蓦地抬起眼睛,落上时承景冷硬灰暗的脸。

“你说的没错,这是物归原主。看看吧。”

施乐雅心里重重地起伏了一番,她在等着坏事降临,在等着莫明的恐惧靠近。施乐雅眼睛怔怔地看着时承景,时承景对她抬了抬手,要她打开看看。

施乐雅没想到一大早就会面对这个人,更没想到一大早会收到它。后来她跟周姨谁都没再提起这件事,她们知道这件事的复杂性,但她们更知道,连活人的生活都不能保障好,去维护回忆有什么意义。

她们早把“它”当成了命,能不能收回,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