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时家出来,后来又从医院里出来,除了身上穿的,连一件多余的衣服也没有。现在身上的都是周姨就近买的,但要去面试工作,穿得太随意总是不好。
施乐雅只是解释了自己的恍然,没想到文妈一口就决定了明天陪她去逛商场。
在门口等到网约车,施乐雅一路上脑子里装的都是文妈的脸,文妈拉着她手的温度,她涂着淡色口红的嘴唇。
施乐雅这颗心太过孤独寂寞的心,遇上善意,就像干涸的土地遇见甘霖,它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吸取。
天色已经很暗,网约车在老街上就停下了,施乐雅下车,自己往小街里走,往巷子里走。巷子口,梧桐树对面停了辆车,施乐雅先是没在意,近了那车突然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高高的黑色身影她才看清那车是辆宾利。
城中村出现的奔驰也不多,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车的。
施乐雅一口气提上来卡在喉咙上就难下去,脚步也再抬不起来。
一腔的温暖凉了一半。
她不靠近,不代表那个人不过来,深色的大衣是一道利落的剪影。时承景走近,光线暗,给咫尺的相对蒙上一层薄沙。
“以后回家晚了,就让车子开进来。住在这种地方,要注意安全。”
时承景说话,低着眼睛看施乐雅,后者一个字没有,眼睛也不看他了。小街里的灯突然点亮,人才惊吓了的样子,抬头看了一眼,但又只是平静地垂下来。
时承景能看见的是施乐雅身后突然亮起远远看来连成一条线的灯光带。
他是想起了一些事,但站在他跟前的人显然毫无触动。
施乐雅已经垂下眼睛,一个字没有就想走。时承景抬胳膊,只是虚拦了一下,施乐雅吓得一步躲开。受到这样的嫌恶没人会高兴,半抬的手臂僵在半空。
“下午周姨的店出了点小事,我是为这事来的。”时承景声音明显冷了几分。
施乐雅听到周姨,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