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从始至终没一点好脸,听沈远说完房子的事,唰地从沈完手里抽了卡。就算这钱还差得远,但也好过一分收不回来的强。
周姨活到这岁数,陪着施家经历这么多事,早明白了一个道理:说得再好,也不比真能拿到手上强。谁都明白,两件没有白纸黑字的事,就是闹上法院也没用。
“天地良心,你们只要记住,人在做天在看就行。”周姨打断沈远,手指紧捏着卡,不愿意再跟他们多说一个字,转身就准备进屋。
沈远长伸着脖子越过周姨想往屋里看,但是什么也看不到。余北倒是机警,立刻跟上前,手上的箱子还得送出去。
巷子口,小街里,幻影后排,时承景大衣深沉,静静的看着那方。很快他就看到余北的箱子被掀了出来,箱子里的东西滚了一地,可惜了空运来的身价。
门檐下,周姨骂骂咧咧,他想看看的人总算从那道门里出来。
单薄,轻轻飘飘的一个人。
这些天她过的一定不如在海城好,下巴不如前些天圆润,头发也不如李姐护理的黑亮,身上披的羽绒服也难看。
施乐雅在那边拉周姨回家,她弯腰,转身,简单束在脑后的长发像流水一样滑过身上不太好看的羽绒服。她在说些什么,声音太小,车里听不见。她眼睛会不时扫一眼沈远和余北,再不是木呆呆的样子,就算距离远,也能看到她眼睛里流转的光。
时承景眉头越皱越深,那个身影进了门里,他闭了眼睛。
钢木合制的大门被甩上,还是有些分量,砸得很响。
门口沈远帮着余北把东西收拾进箱子,再抱回来。走到车边,后排车窗留着一道缝隙,能看到里面端坐的人闭着眼,英气冷俊的面孔隐在阴影里。
余北汇报:“董事长,海鲜她们不收,说了对眼睛好也不收。让我们拿去喂狗。”
回程的路上,雪花又飘了起来,今天一上午没化净的薄雪堆上再添新雪。车直驶向南山别墅,车子进地下车库,时承景从车上下来,背后跟着沈远和余北,余北手上还抱着那两个白色的泡沫箱子。
几个人走着走着,时承景突然站住,回头,眉眼不悦得很,“抱着干什么?”
余北无辜地抬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