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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施舍?施舍我们不稀罕,这里没有乞丐,施家的人更不是!”

“施家船烂还有三千钉,姓时的,两年前我们家小雅去你们家的时候身上是有钱的,那么多钱都花在哪了?”

“你们把这钱还了就是你们的良心,当初我们小雅也不是白捡便宜进的你们时家,她的嫁妆你不可能不知道是什么。她的嫁妆换施家的宅子是绰绰有余的,这两样东西你们还回来了,这辈子就两不相欠,不还我们也认命了,公正自有天道!有老天爷在看!”

看热闹是人的本性,走廊里这场闹剧已经引了好事的人打开病房门探出头来瞧。但周姨已经失去理智,好在曹医生来得快,曹医生把周姨拉回了病房,时承景一行才得以离开。

医院地下停车场驶出一辆黑色宾利。余北和沈远在前,时承景一个人坐在后排,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看得见的只是他脸色极难看,不是一惯不悦的难看,而是整个人似乎一瞬间就抽走了所有生气。

他闭着眼睛,一个字没有。

余北老实开着车,沈远是时不时地回头瞧瞧,路程行驶一半后排的人才问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她来的时候有多少钱?”

沈远默了片刻才明白时承景问的什么,“我回去问问时女士。”这样的琐事他当然不知道,但他不能否决,要查也只能找姑妈。

“嫁妆是什么嫁妆?”

沈远又默了一会儿,“您还记得原先业成那边用的渠道吗?我想大概说的就是那个。”

沈远从后视镜里瞧,时承景再没有一点动静,整个人暗得没有一丝光泽。

12月末,天气已经很冷。江城的冬天少雪,但温度也足够低,寒风刺肉,路上人少车也少,入目是一片萧瑟。

沈远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大事。但这件太牵涉私人的事,恐怕时承景也不愿意让他们知晓。

车一路行驶,没人再说话,直往南山别墅去。天气冷,车驶进车库,时承景从车库里的电梯上楼,进了卧室就再没出来。

天气不好,下午室内已经有些暗。雾霾天气,卧室里只是早上被人打开窗户通过风。门扇在背后合上,时承景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近乎拖沓的步子走到床前。

在他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用的生活里,从不会有与拖沓这种东西沾边的事。

时承景目光漫无目的,往床上看了半晌才坐上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