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看着她,去啊,她要是出了什么事……”
时承景身体一晃差点栽倒,李姐想扶又不敢扶,更不敢告诉他施乐雅已经不在家里了。
时承景这个人除了在生病的施乐雅前面是柔软的,他最习惯的就是严谨,肃穆。李姐算是沾着施乐雅跟时承景天天配合,才没了忌惮。但是这个高大深沉的人一冷下脸来,难免让人害怕。
时承景已经醉得看不清缩在一边的李姐,他自己上楼,走得急冲冲的。推开房间的门,走到床前,床上却空着。
他退开,去浴室里找,去衣帽间里找,在墙角找,最后腿一软彻底晕倒在了床前。
时承景一整天也没怎么吃东西,最近也压根没在乎过自己的身体,饱一餐,饿一餐,热一顿,冷一顿。他自己是自得其乐,其他人也不敢硬管他。
时承景在楼上没闹出什么动静,李姐也不敢去打扰,他一个人在地上躺了好几个小时才醒过来。
人清醒了,就没去妄想床上会有个人在等着他安抚。他闻到自己满身酒气,看见自己躺在地上。他想起赵长平问他最近在干些什么,什么时候才能安安心心回去。他想起老太太眯着眼睛的脸,想起施乐雅掀翻他手上的碗。
手上一股刺痛袭来。
他抬起手来看,夜灯昏黄也能看出烫过的皮肤和周围皮肤的差别。
时承景捏着眉进了浴室。
李姐先是一直等着楼上的人闹出动静,不敢上床睡觉,结果放心睡到东方发白才被一陈噼里啪啦的声音惊醒。
李姐心惊,咚咚咚地上楼,敲门。
“董事长,董事长,”
浴室碎掉的镜子前,时承景血红着一双眼睛,眼底是一片在他眼睛里少见的湿。男儿流血不流泪,这是老爷子自小对他的要求,也是他自小早习惯了的规定。
时承景手掌骨流着鲜红的血,沉声回答,“没事,镜子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