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首的同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象是责备,另一个身披蓝色斗篷的,压根连头都没回。
犯人安静地看着一身褐衣劲装的大汉停在她面前,仍是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劲装汉子反倒惊讶了,提起铁胎弓在她眼前晃了几晃。
「喂,你是傻子吗?」
「你才傻了呢。」
犯人终于开口说话,语声里有着因缺水而形成的嘶哑,但还是听得出那份南边口音特具的绵软柔美。
「哟。话还说得挺溜,你不怕吗?」
「千古艰难唯一死。」犯人抬眼瞧着他,眼神清澈无畏,「怕他们?他们都已经成死人了,怕你们?你们做了我也想做的事。」
「小姑娘还真有意思。」劲装汉子摸摸下巴,爽朗地笑,「你叫什么名字哪?」
「我姓杨,家里人都叫我小连,不是莲花的莲,是连理的连。」
「看样子还读过书哎……」
……
风沙之上,血泊之中,满地尸体,呻吟挣扎的流犯,天边斜阳将坠如火,两个人一马上一地下,居然就这么聊起天来,还有来有往,聊得挺有劲儿。
不到半柱香功夫,追击而出的另外四骑已陆续返回,为首蓝衣人一甩马鞭,正要下令离开,劲装汉子突然咳了一声:「头,把她带回去吧。公子不是这两天就要到了吗?兄弟们都粗手粗脚的,公子身边没个婢女侍候,总是不方便。」
蓝衣人本来冷冷的,对什么都视如无物的样子,听倒公子两个字,也不由微微动容,沉吟了一下:「她家里还有什么人?自己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