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先反?”陶威一按剑柄。
端王不答,在室内踱了几圈,冷冷道:“鹰军一进城就被暗中监视了,城内宵禁,宫门下锁,这些,你还看不出来么?赵光义早就在防着我们呢。”
“那怎么办?”陶威倒不是怕,却也深觉棘手。
“去。”端王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他要我们去抗辽,我们就去。不但要去,还要打个胜仗回来,看他的位置还坐得稳是不稳。况且外放打仗也不是没有好处,一是没人监视,二是能借机练兵,整顿军备。”
陶威素来沉默,早将自家主子当神一样,他要怎样说,那便怎样好。点了点头继续静听。
“不过,赵光义一定会借故生事。”端王眼神深幽,看向远处,“别的倒还罢了,粮草是全军命脉,若调度突然失灵,可真要死无葬地了。若我去战辽,这权柄一定要交予信得过的人手上。”
“王爷是说?”
“嗯。就是他。”端王早将那名字在心中反覆来去念了多遍,却没有宣之于口,“这等重职,我若推举别人,赵光义也未必肯。”
“他是赵光义死忠之臣,又好象很恨王爷,王爷信他?”
抬手抚弄架上一盆青松半晌,端王才淡淡道:“他是这世上,我唯一能够毫不怀疑,交托性命的敌人。”顿了顿,问道,“平阳那边的探子今天有什么消息来报吗?”
“还同前几日一样,没什么特殊的。”陶威想了想,“听说他瘦了一些,每天要忙十来个时辰公事,又不大肯吃饭,也难怪会憔悴。”
端王面上看不出表情,久久才挥了挥手:“退下吧。朝里该准备该打点的,不用我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