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我死,他生。”这样的回答没有任何的犹豫,脱口而出,以至于连我自己都愣了下。脑海中闪过了太多的画面,愕然间才无奈苦笑。曾几何时,这个人在我心目中的分量竟然已经沉重至此了吗?
“好好好,你,很好!”接连说了几个“好”字,常宁气急反笑地摔门而出,没有再看我一眼。
而此时此刻的我,却只能默默地目送他离开。
该说的,该劝的,我都已经做了,此时俨然只是一枚棋子的我,又如何能去把握其他人的命运呢?心里最后的那一丝希冀,或许也不过是对记忆中那一份历史的痴想罢了——清史的记载中,恭亲王并没有任何的谋逆记录。
“在想什么?”
柳品笙的话让我飘散的思绪被拉回,我回头看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不知不觉已经又过了几日,柳品笙的伤势在吴应熊所派的大夫诊治下已经有了好转。他此时的神色看起来甚好,瞥了眼外面的守卫,压低声音道:“这里的护院将我们看得甚紧,不过不用担心,我定会带你出去。”
心里有种莫名的滋味闪过,沉默片刻,我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抱歉,我……想暂时留下。”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谋划什么,但是心里既然已经清楚必定和玄烨有关,又怎么可能做到就这样毫无牵挂地离去?
“是因为,那个人?”这样低沉的话语让我愈发心虚地不敢去看他,我们之间横亘的是什么,两个人都分外的清楚,然而眼下,我却自私地只能愧疚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