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里的人都不大喜欢程怀仁,人微言轻就容易受欺负,人品再不好,就更难讨喜,更遑论现在武定侯似乎都不怎么搭理他了,连曹家两个庶出的哥儿都不怎么和程怀仁来往,这些人就更看不起他了。
又有人道:“你若是个正经嫡出的也就罢了,偏生是个庶出的,太子妃跟前难道还有庶出的姑娘?便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程怀仁咬紧牙关,面色沉得能滴水,道:“你们家嫡庶有别,我家却是没有的。”
曹家族学里的多是嫡出的人,嫡出的哥儿向来感觉自己高人一等,便有人道:“这说明你们府里没规矩,嫡庶有别,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嫡出就是嫡出,庶出就是庶出。”
程怀仁这些日子握着伯府的铺子,看惯了下面那些人商人阿谀奉承的模样,只有在这里,和这些公子哥儿们比起来,他的身份仍旧是那么卑微,那么不值一提。
许是膨胀之后再不肯受辱,程怀仁还嘴道:“算起来,你家里也是曹家庶出的一支,人家嫡出一支未论嫡庶,你就敢说自己是嫡出的?”
挑事儿的哥儿家里都是庶出的第三代了,而且家中长辈早就自立门户,在朝为高官,他本就是正正经经的嫡出哥儿,哪里受得了程怀仁这样贬低他?
年轻人又总是血气方刚,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刚从外面方便了回来的先生都过来制止不住。学堂里嫡出的哥儿看不起程怀仁,不肯帮忙,庶出的哥儿就更不会帮忙了。
二人越打越凶,扭打在一块儿根本就分不开。
先生没办法,只得让小书童去侯府里喊人来,把两人分开。
侯府里除了两个老的,和两个小的,基本没主事的人,得脸的管事带着护院赶去,把两人分开来。
管事也是个会看脸色的人,他知道自家主子最近不大待见程家庶出的少爷,这厢闹事的又有个嫡出的哥儿,偏心哪边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