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欢睁大了杏眼,好奇地看着朱素素,摇头道:“女儿不知,请母亲赐教。”
朱素素余光瞥了温庭容一眼,软声道:“若按李家家谱来取名,你原先该叫‘惠’姐儿,只因我与你父亲看你呱呱坠地之时,皆是满心欢喜,才给你取名叫李心欢,没用那个惠字。”
温庭容微微抿唇,他的母亲名讳叫施文惠,大概义姐还有避讳着的意思吧。
李心欢拉着朱素素站起来,讨好道:“母亲小心脚酸。”
朱素素撑着身子起来,两腿果然发麻,犹如脚底踩在绵密的针上。
朱素素牵着李心欢道:“行了,红染我也罚过了,咱们回去吃饭吧。”
李心欢笑眯眯地点头,肚子也应声叫了一阵。
走之前,朱素素让李心欢先出去等着,她对温庭容道:“方才庭容一本正经同我说心欢不在的时候,果真唬住了我,叫我信以为真,看来义姐不知道的事情的确很多。”
温庭容不置可否,朱素素又道:“我知你向来护短,与寻常人来说,半年例银已然够苛刻,况且她还挨了我丫鬟的两个巴掌。”
温庭容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作个揖把朱素素送走了。敛着眼眸丝毫没有作罢的意思,他实在太明白这种好像要被家人抛弃的感觉,就像他父亲去世的时候,吐了血连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就撒手人寰,而他的母亲……甚至也没留给他只言片语,就挂在白绫上飘了起来,犹如残枝上的枯叶,那般弱不禁风。
他一直以为,或许他也是该死的人……遇到了义姐的庇护,他才有性命,又恰好有了了外甥女,他才活得像个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