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听到“父亲”二字,心神一震,这是红豆入府以来,第一次叫他父亲,虽不及“爹爹”那般亲厚,却也叫他心中暖意融融。
他眉头微拧,道:“我知道他对你好,我也信他是真的对你好。但是知水……这才刚刚开始,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你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不愁嫁,你想要什么样的夫婿,我都能替你挑到。他毕竟双腿残废,浓情蜜意时你不在乎这些,可是成亲之后又是另一回事,将来做了妇人,时日渐长,人家的夫婿都步步高升,他便是精通琴棋书画又如何?在官场上没有建树,到底叫人轻视。为父只怕你意难平。”
红豆道:“不合适便和离,既有父亲庇佑,谁还敢挑剔女儿什么吗?”
宁王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语重心长道:“没有孩子尚可,你和离也无妨。可你是重情义的孩子,若有了孩子,我看你便只能忍下去。父亲总不能替你把傅家的血脉也抢回家吧?我在的时候,尚且不怕长兴侯府轻慢你,若哪一日我不在了,你又没个兄弟……”
女怕嫁错郎,所以他替红豆挑夫婿,必然是慎之又慎。
宁王略平复了心情,又道:“先不说此事。现在即便你要嫁国公家的世子,我也舍不得你,且等你册封之后,真正地当上了郡主再说。”
荣华富贵迷人眼,宁王不信,将来红豆见多了好男人,还会钟情傅慎时。
红豆不死心,她道:“若女儿的确找不到比他好的人呢?”
宁王道:“为父也不是要强迫于你,若实在找不到,当然还是依从你。”
红豆松了口气,宁王只要不咬死,她便还有机会。
夜谈次日,三人便上京了。
红豆独自坐一辆马车,和傅慎时根本说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