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松开捂住儿子耳朵的手,轻声吩咐道:“告诉京兆尹,季家不行仁善,颇有恶名,招致盗匪报复,举家遭害。
庶出二房因为归宁,躲过一劫,元城在京外的庵堂静心礼佛,也免于此难。”
陈庆应了声“是”,然后又问道:“那此事,又该如何处置?”
“元城既然在庵堂里礼佛,便叫她继续待在那儿吧,季家的烂摊子,就交给季明怀去收拾,至于此事……
京兆府尹卫护京师不力,朕会将他平调到地方去,最多半年,再升回金陵,此事委屈他了,你好生宽慰几句。”
陈庆一一应了,见皇帝无意再说,便退了出去。
青漓躺在床榻里头,隐隐约约的也听了个大概,心头颇有几分感触。
她在英国公府见到皇帝那日,也跟着见到了元城长公主,说实话,那时候,她对这位长公主的印象并不好。
再加上之后季斐斐之事的影响,就更加恶劣了。
可是到现在,听了此事之后,她也很难拍手称快。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说到底,她也不容易。
青漓低垂着眼,正心思复杂时,就听元景“啊”了一声,被皇帝夹着过来了。
“——你干什么呢,他是个孩子,又不是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