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压着气,她向身边的妇人道:“并非叫夫人让位, 只是本殿下带了人来,位置却少了,只好请夫人往后挪一位, 叫她得个地方。”
元城长公主带着季斐斐到了前头去, 可架不住席位早在之前便安排好, 并无季斐斐的位置在,是以人一过去,便有些尴尬。
临行前,元城长公主向靖安侯夫人保证的那样好, 自然也不能敷衍过去,四下一瞧,便想出了法子,开口叫身侧的夫人退一位,为季斐斐倒出位置来。
“殿下这话说的有趣儿,”被要求让位的是章武候之母黄氏,性情颇为爽利,闻听此言便笑开了,毫不退避的答道:“臣妇是陛下亲封的正二品诰命夫人,章武候府的当家主母,是以方可列席此地,敢问这位您带来的……呀,这是还没出阁的姑娘吧?”
她语气中有明显的讶异,落在这样的场合中,却愈发叫元城长公主与季斐斐窘迫:“——敢问这位姑娘,可有诰命、或是爵位在身?若是能越过臣妇去,臣妇自是无话可说,即刻便让。”
元城长公主被黄氏问的一滞,满心的话都给噎回去了,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季斐斐更是面色泛红,手指蜷缩在袖中,喏喏半日说不出话来。
她们不语,黄氏便笑的愈发开怀了,轻声问道:“那便是没有了?”
她笑的欢喜,似是在取笑一般,周遭贵妇人们的目光也似有似无的投过来,仿佛她们是乐子,可以供她们打趣似的。
元城长公主自觉受了屈辱,面色顿时难堪起来,笑意收敛,冷着脸道:“——你这么说,便是不肯给本殿下这个脸面了?”
章武候极得皇帝重用,正是朝中新贵,更不必说章武候刚刚自西凉得胜归来,极有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