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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去寻魏王,含蓄的暗示了几句。

毕竟论及血缘,他是今上的胞弟,血脉上最是亲近。

魏王不等那人说完,便惊慌失措的下令将人打出去。

那人原是悄悄去的,这一闹腾,却是人尽皆知,被赶到门口时,已经知道自己怕是没有将来了。

他神情讪讪,勉强弥补道:“一幅字画而已,王爷不愿割爱,我如何会强逼?您快别生气了。”

魏王却不顺势遮掩,神情哀恸,痛哭道:“我已经失了一个儿子,难道还要失去第二个吗?!”

因为早先帝后在猎场遇刺之事,皇帝已经降旨处死了魏王世子,现在的世子,却是侧妃所出的。

他被郑后教养长大,性情原就温懦,几经周折之后,更不敢奢求那个位置,今日这话不是说给登门之人听的,而是说给自己的皇帝兄长听,也说给府中蠢蠢欲动的侧妃们听。

懦弱与绵软的性情,反倒是他的保命符,只要不主动生事,便能躲开一切危机。

顾景阳听闻此事时,微微一笑,对魏王多加厚赏,又赐死登门劝说他的那人,将其三族尽数流放。

这夜新下了一场雪,软绵绵的覆盖住大地。

次日清晨,便是年三十,谢华琅早早起身,梳洗之后出殿,便见白茫茫一片,辽阔而又寂寥,绵延直到天边。

虽至年关,万民欢腾,然而最为繁华富丽的长安,竟有些风声鹤唳之感。

好像有一场看不见的风暴,正由远及近,裹挟着无边威势,悄无声息的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