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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回到谢家,已经临近午夜,谢府内却仍灯火通明。

这也不奇怪,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谁能够睡得下?

故而卢氏根本不曾回自己院中,吩咐人前边提灯,径直往书房去了。

偌大的长安谢氏,有资格参与最高决议的也只是谢偃、谢令兄弟,与府中主母卢氏,世子谢允四人而已。

卢氏进了书房,便见谢偃、谢令兄弟二人正对弈,谢允跪坐一侧,侍奉茶水,见她回来,神情中有些期许,隐约又有些忐忑。

谢偃与谢令对视一眼,停了手中动作,道:“夫人,枝枝如何?”

“确实是受伤了,但也的确没有性命之忧,”卢氏语气舒缓,道:“伤在腰腹,但没有触及内脏,好生休养些时日,便无碍了。”

其余几人同时松一口气:“上苍见怜。”

卢氏也觉欣慰,只是情况紧要,却顾不得别的,同那几人道:“枝枝还告诉我,坊间传闻有误,并非那几家宗室有意谋逆,而是今日事发突然,难辩内情如何……”

她将谢华琅先前所说,一一重复出来,最终道:“该说的就是这些,至于其余的,便该交与你们思量了。”

谢偃没有言语,谢令也一样,尊长不语,谢允更不会做声。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谢偃先道:“陛下决意如此,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