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棋下到一半,外边内侍来回禀:“陛下,梁王府的人进宫了。”
顾景阳头也没抬,落下一子,淡淡道:“知道了。”
内侍躬身一礼,退了出去,谢华琅思忖棋局之余,多问了句:“就是我先前提过的梁王世子家吗?”
顾景阳道:“嗯。”
“哎,我想起来了,”谢华琅落子,道:“郑家那几个人呢,你怎么处置的?”
她这一手下的有些精妙,顾景阳微微蹙眉,道:“流放到北境了。”
谢华琅身在宫中,这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禁吃了一惊:“啊?”
顾景阳抬头道:“怎么了?”
他这样平静,谢华琅也觉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顿了顿,才道:“北境不是要打仗了吗?他们这一去……”
“那不是正好?”顾景阳拈起一枚棋子,轻轻落下:“高句丽是我心腹大患,自太宗文皇帝起,猖獗了这么多年,现下北境驻军万事俱备,就差一个开战理由了。”
这句话内中的含义便有些深了,谢华琅心头一突,想了想,又轻轻道:“郑家人既然是被流放,即便出事,也不可能闹大吧……”
“不是还有梁王世子吗?”顾景阳吃掉她一片棋子,伸手捡出,搁进棋罐里:“他同两个表弟那么要好,专程前去看望,也说的过去。”
端起茶盏,他饮了一口,道:“亲王世子,分量足够了。”
谢华琅性情活泼,可实际上,也被家里保护的很好,这也是大多数闺中女子的所处情状。
她们见的都是内宅私事,即便生了龃龉,也多半是口舌上,解决的方式也都极为隐秘,更不会伤及彼此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