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谢华琅道:“你姐姐哪里不好了?”
思屏手指捏紧,忍辱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赐婚,姐姐不敢心怀怨怼,只是陛下将赐婚之人外放,天高路远,着实叫人放心不下……”
谢华琅只知道顾景阳将郑家适龄的女郎统统指婚,却不知外放之事,听思屏说的凄楚,不免多问一句:“外放到何处去了?”
思屏道:“北境的丰州。”
谢华琅道:“好极了。”
“你!”思屏见她先前温言细语,原以为是个好说话的,现下听她这样讲,一颗心却是如坠冰窟,心中怨愤,正要起身,腿弯却被顾明炯踢了一下,顺势跌跪下去,他也旋即回过神来,重新将头低下。
谢华琅隔着屏风,那一幕看的影影绰绰,不甚清晰,她也不介意,转向立在一侧的人,道:“那位便是代王府的思禄吗?闻名不如见面。”
思禄面皮便要比思屏厚的多,忙跪下身去,谦卑道:“是我该死,猪油蒙心,冒犯娘娘。”
说着,抬手自打几个嘴巴,只听响声,就知道力气用的不小。
谢华琅垂眼看他,淡淡道:“你犯什么事儿了?”
思禄停了动作,却不敢细说,含糊其辞道:“早先实在是糊涂,惹娘娘心烦了……”
谢华琅不耐烦再听下去,轻轻道:“外边树上的蝉在叫,我也心烦的很。”
思禄被她这句话噎住,神情窘迫,尴尬的笑了笑,没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