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顾景阳脸色便沉了,谢华琅赶忙停口,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又要凶我了?”
顾景阳冷冷觑着她,也不说话,只伸手拧住了她脸颊,用力掐了一把。
他力气用的有点大,疼是真的,但也不至于难以忍耐,谢华琅可没有那么多忍性,立马叫道:“疼疼疼!九郎!”
顾景阳松开手,余怒未消,一字字道:“比你方才白着脸,躺在塌上那会儿还疼?”
谢华琅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顾景阳原还有些恨铁不成钢,见她如此,倒有些心疼,伸手过去,作势触碰她面颊。
谢华琅还记着方才那一茬儿呢,下意识侧头躲开,就见他手停在原地,静静看着她,神情淡淡,一言不发。
她心里一慌,赶忙将脸凑过去了。
顾景阳便俯身过去,放轻动作,为她揉了揉面颊。
他掌心温热,落在她脸上,倒很舒服,谢华琅无意识的蹭了两下,顾景阳不易察觉的僵了一僵,却也没有将手收回。
谢华琅这人最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见他如此,便知是消气了,按住他手掌,抬眼笑道:“道长,你不生我气啦?”
顾景阳白她一眼,道:“你觉得呢?”
他惯来雅正,性情又清冷自持,言谈举止从没有失仪之处,少有这般失礼的动作。
“了不得,”谢华琅见后,诧异道:“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头一次见你翻白眼呢。”
顾景阳气极反笑,将她按住自己的那只手拨开,重又在她脸上拧了一把,恨恨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