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痕丹红色的唇脂仍停留在她白皙的指尖,红白二色映衬,莫名叫人觉得口干舌燥,顾景阳定定看了会儿,禁不住别过脸去。
谢华琅却将那抹赤色涂上唇珠,淡漠道:“陛下,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顾景阳听得一怔。
“隐瞒身份,糊弄我在先,现在身份被拆穿,索性不遮掩了,公然明示。”
谢华琅自妆奁中寻了一支牡丹嵌红宝金步摇,对镜四顾,轻轻将它簪入发间,这才回首道:“陛下是不是还叫人拟好立后圣旨,准备通传天下了?”
顾景阳有些无措的唤了声:“枝枝。”
“最开始的时候陛下瞒着我,到最后陛下还是瞒着我,在陛下心里,我算是什么呢?”
谢华琅抬眼看他,一字字道:“用来取乐的、不需要给予尊重的一件东西吗?”
顾景阳面色骤变,握住她手,语气慌乱:“枝枝,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我,我一时也不知,应该怎么同你言说,但决计不是你方才所说的那样。”
他似乎是被剪了舌头,连话都不知如何说了,在她愈加淡漠的神情中,顾景阳慌了神。
“枝枝,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见到你时,心里的欢喜与忐忑,并不会比年轻郎君少。”
他弯腰平视她,颤声道:“我会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也会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这些我都愿意承认,也愿意去改,但你不要总盯着不好的地方,偶尔,也想想我的好。我的确曾经欺瞒过你,你闹脾气,不高兴,我都认,但是,你不要因此将我全盘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