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页

谢华琅将碗搁下,又扯了帕子擦拭唇角:“我听说,有人将内侍省与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并称,以其作为第四省,连内侍监本人,都可同九卿并列,先前要你为我执鞭奉茶,太委屈了。”

衡嘉哪敢受她这话,连道了几声岂敢,又道:“奴婢今日来此,是为陛下送信的。”说完,目光往卢氏处一瞥。

后者闻弦音而知雅意:“我另有些事要做,你们且说便是。”

谢华琅站起身,送母亲离去之后,方才落座,淡淡道:“陛下又怎么了?”

“陛下知晓女郎心中气闷,一时不想见他,便令奴婢前来,一是原物奉还,二是为送信。”

衡嘉自袖中取出先前谢华琅送去观中的那只紫檀木盒,打开之后,果然是先前那枚玉佩、他上前几步,恭谨的将那玉佩放置在案上,垂首道:“陛下说,此物既然给了您,便绝不会收回,请您务必要收下。”

谢华琅轻笑一声,隐约有些讥诮:“他不要,我也不要,干脆摔了了事,那多干净?”说完,便捉起那玉佩,信手往地上摔。

“使不得!”

衡嘉又惊又慌,身体前扑,在那玉佩落地之前,堪堪接到了手里,眼见无碍,提到嗓子眼儿的那颗心方才落地。

谢华琅面色冷淡,显然不为所动。

他实在没有法子,跪下身道:“女郎有所不知——这玉佩原是太宗文皇帝的爱物,后来传与先帝,先帝又给了陛下,其中珍贵,可想而知。陛下是极为爱惜的,将它赠与女郎,您难道还不明白他的心意吗?”

“原来内中还有这等渊源。”谢华琅目光波动一下,旋即恢复平静,垂眼道:“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衡嘉道:“陛下说您受得起,您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