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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县主有孕四月,肚子已经隐约有些凸起,谢允扶她到塌上坐了,低声道:“你再歇一会儿,别累着自己。”

淑嘉县主向他一笑,温柔道:“好。”

谢允走了,淑嘉县主便在塌上躺下,却没有多少睡意,她的乳母秋娘自门外入内,见她醒着,低声道:“县主,再有七日,便是汉王的七十寿辰,您可要去吗?”

汉王已经是古稀之年,当然不可能是今上的兄弟,事实上,即便是先帝,也要唤他一声皇叔。

他是高祖的幼子,太宗文皇帝的幼弟。

昔年郑后称帝,践踏皇祚,汉王心中愤恨可想而知,日夜咒骂不休,郑后颇为怀恨,口称匹夫,势要杀之,然而汉王身份毕竟不同寻常,辈分比先帝还高,牵一发而动全身,郑后不得不忍下,好吃好喝的供着。

等到今上继位,对这位年高德劭的叔祖十分敬重,汉王府的门槛,自然也水涨船高了。

“去吧,”淑嘉县主略加思忖,道:“我小的时候,阿娘曾带我拜会过汉王,他待我挺好的。”

秋娘应一声“是”,又道:“昨日御医来给县主诊脉,县主又请他去给柳氏瞧瞧,后来您同郎君一道去用膳,我便没来得及同您讲。”

谢家每逢初一十五行家宴,然而侍妾是没有资格出席的,谢偃的侍妾如此,更不必说谢允的侍妾了。

淑嘉县主对此不太感兴趣,掩口打个哈欠,道:“如何?”

秋娘道:“怀像倒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