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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妾屈膝行礼,神情有些不安:“妾室姓柳。”

“算了,不说这些了。”卢氏摆摆手,示意柳氏退下,有女婢奉了香茶来,她端起饮了一口,目光忽然停住了:“枝枝,你的耳铛呢?”

谢华琅早有准备:“路上掉了一只,我就把另一只收起来了。”

卢氏伸手戳她额头,养尊处优之下,她双手洁白如玉:“你这冒失毛病,很该改一改了,不然日后出嫁,又该怎么办?”

“怎么,”谢华琅听得心头微沉,试探道:“我的婚事,阿爹有想法了?”

“你大哥前后两桩婚事,皆是为了谢家,你阿爹也不忍,说郎君也就罢了,实在不行还能另娶,再不行房中还能纳几朵解语花,女郎却不一样。”

卢氏说到此处,倒有些欣慰,握住女儿纤细手掌,笑容温婉:“你的婚事,便叫你自己相看,他最后掌眼便是了。”

“真的吗?”谢华琅不意还有这等意外之喜。

“其实还有另一层考虑——你父亲做了宰辅,叔父执掌国子监,长兄又是黄门侍郎,谢氏富贵已极,不必再嫁女寻求联姻。”

卢氏悄声道:“宗室选出的几位王爷,还没有择定王妃,储位之争何等凶险,谢家离得越远越好。”

今上是先帝与郑后的嫡长子,他降生时,先帝尚是太子,太宗喜爱长孙,又觉太子性情仁弱,太子妃强势刚决,唯恐长孙将来受制于郑后,便将他接到太极殿去,亲自教养,也是因这关系,郑后与今上虽有母子之名,却无母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