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光屏上出现了凌一这两天的活动路径,简直像布朗运动一样飘忽,但是只固定在房间里,根本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林斯蹙了蹙眉。
他在联系人中找到一个“阿德莱德”的名字。
阿德莱德是整艘飞船上唯一的心理医生,同时还是林斯在学校时的室友与好友。
通讯接通,光屏上出现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阿德莱德是北欧人,有一头总是扎成马尾的铂金色头发与碧绿的眼睛,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啧啧,我的林,”他挑了挑眉,“你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我了,终于想通要接受治疗了吗?”
林斯道:“我收养了一个孩子。”
“你在开玩笑吗?飞船上有孩子?”阿德莱德笑了一下:“从黑洞捡来的?”
林斯没有接过他的玩笑,而是道:“我离开了两天,中途没有与他联系,现在他不接我的通讯,并且在这个期间没有离开房间一步。”
“他的年龄?”
“生理年龄是十五,但是他的情况很特殊。”林斯整理了一下语言,“失去了所有记忆,所有的生活常识都在从头开始了解,非常爱哭和生气,我不太能理解他的行为模式。”
“所以,”阿德莱德睨着他,“你把一个对人类世界毫无所知的小家伙不管不顾地扔在房间里整整两天——假如这发生在和平时期的地球,你作为一个不负责任的家长,将面临邻居的起诉。”
“他向我发过消息,但我忽略了,”林斯道,“我很抱歉。”
“你难道认为他能走出去吗?一只年幼的小猫咪,刚刚被买回了家,就被主人扔下,没有得到一点儿关注,当然只能缩在角落里舔毛。”阿德莱德耸了耸肩。
“我应该怎样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