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仿佛小的时候。自己有一次打碎了卫伯伯最喜欢的一个烟灰缸,当场吓得大哭,卫洵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卫伯伯绝对不会发现,他信以为真,却没想到卫洵跑到他老爸面前把这事给担了下来,结果挨了一顿胖揍。

他从小就是个好哥哥,但自己似乎从来没能为他做点什么。沐嘉树从来也没有想到,卫洵会因为自己的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早知道这一点,他绝对一开始就不会隐瞒身份,不管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这是他的错,犯了错就要弥补。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急促的呼吸,礼貌地冲医生点点头,从对方手里将注射了镇定剂的卫洵接了过来。

卫洵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夜晚,周围一片黑暗,眼睛好一会才适应过来。

月光透过窗帘薄薄地透入,在地上映出一片轻霜似的苍白,也足以让他看清窗前静静站立着的那个,男子的轮廓。

镇定剂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退,四肢仍然无力,卫洵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慢慢地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只不过记忆中似乎还有一块断层。

他能记起来自己喝多了去追车,但不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在没有了解对方的身份之前,卫洵谨慎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静静睁着眼睛打量黑暗中房间的轮廓,作出判断。

有点……眼熟?

这时候,靠在窗边的那个人却好像跟他有心电感应一样,轻声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