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黑色轿车缓缓驶进周家。
这个曾经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宅院,如今只剩下萧条与凄清。
像是被人遗忘一般,不复往日光景与热闹。
下车后,助理推着周隽年往前。
到了二楼,路过周老爷子房间时,佣人正好抱着床单出来。
看见周隽年,她连忙道:“大少爷。
”
周隽年瞥了眼她手里的床单:“下去吧。
”
佣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周隽年自己操作着轮椅,进了周老爷子的房间。
屋子里依旧拉着厚厚的窗帘,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只有水滴落的声音,一滴一滴,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周隽年打开床头的一盏壁灯,环顾着四周,淡淡开口:“你有没有闻到,这个屋子里有股难闻的气味。
”
此话一出,躺在床上像是死了一半没有任何动静的周老爷子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什么一般,开始拼命挣扎。
可是他忘了,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能动,嘴里发出吭哧吭哧,沉闷又粗哑的声音,难听到了极点。
周隽年又道:“不过也好,这么久了,你应该闻习惯了。
”
昏暗的光线中,周老爷子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他,整个眼眶和脸颊凹陷,透着病态的黑色,嘴唇干涸裂开,再没有半点儿往日的生杀予夺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