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觉非只是退了烧,体力固然没有恢复,感冒的症状也仍然在,一直浑身酸疼,十分难受,这时见诸事初定,也已支持不住,听他一说,便点了点头,蜷著身子,躺了下来。

车里地方太小,解意见到他那样子,自己都替他难受,便道:“你挪过来点,我抱著你睡吧。”

宁觉非看了看他,便没有客气,将身体靠到他怀里,长长的腿这才算是伸直了。

解意让他把头靠在自己的肩窝,紧紧环抱著他的身体,自己也闭著眼睛打盹。

将近半夜时,驴车便到了那个淄水边的码头。老汉下去,帮忙问了一下愿意搭客的船,这才带著船家过来叫醒他们。

宁觉非拿了一小块碎银子付给老汉,老汉千恩万谢,弄得两人十分不好意思,也连声向他道谢。

那船家见他们长相俊美,举止斯文,出手大方,言词有礼,立刻对这两个客人有了十分好感。待老汉赶车往回走时,他立刻热情地将两人带到了自己的小船上。

这是一条乌篷船,船家是一家三口,一对中年夫妇带著一个半大的小子,妇人烧饭浆洗,父子俩摇橹撑船,倒也清慡。

宁觉非与他们讲好,放舟直下,中途不载客,到入海口处上岸,船家包吃,共计5两银子。那纯朴的船家登时满脸喜色,连连点头称是。5两银子够他们生活半年了。

路上风平浪静,天气渐渐变得和暖,二人知是快到南方了,心情很是愉快。

宁觉非这一路上都是躺著的时候多,虽然尽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到底还是容易疲倦。

解意看他的脸色,知他仍在病中,不免有些著急,又拿出药来要让他吃。

宁觉非反而安慰他:“我已经没什麽大碍了,只是需要多休息。你这些药在这里很宝贵,不到要紧关头,还是不要浪费了。等到了地头,请个大夫看看,吃几剂药调养一下,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