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罗夫人忽然大笑,眉梢是说不尽的得意,可是她却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站起来,缓缓踱步到了窗外,望着窗外腊梅朵朵,轻轻嗟叹:“那一日,我入了敦阳城,远远看到了叶潜。”
她说到这里,声音中忽然掺杂了一种什么,这使得她的声音仿若秋雾一般扑朔迷离,朦朦胧胧让人听不真切。
她推开窗子,纤手伸出窗棂外,玉指掐住一个枝桠截在手中。丰润白皙却又意态丛生的手,握着那嫣红的腊梅,煞是好看。
她垂眸凝视着自己手中腊梅,低声喃道:“以前我虽然喜欢他,可是心里总是想着不过是要玩上几夜的,还是把他看作一个普通男人对待。可是如今呢,他就像一把剑,一把历经磨练闪着寒光的剑。”
她抬起眸子,远远望着朝阳公主的方向,可是眼中却是虚的,仿佛透过朝阳公主望着很远的地方,她软腻的声音继续道:“我仰慕着这把剑,多么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他亲近,哪怕就是死在他手下,也是心甘情愿的。”
此时,锦绣缓缓上来,拿一件白貂大氅为朝阳公主披上,只因窗户开时,寒气扑鼻而来,她唯恐公主身弱,不经寒霜。
可是朝阳公主却仿若毫不在意般,只品着手中香茶,连睫毛都不曾抬上一分。
碧罗夫人铮铮望着朝阳公主,忽然上前一步,厉声道:“公主,你可知敦阳城中的风言风语来自何处?”她眉目间染上张狂和狠厉:“这一切全都出自我碧罗之手!”
朝阳公主依然不曾看她,只是淡声吩咐锦绣道:“茶都凉了,为本宫重新斟上。”
锦绣从旁,忙轻声低首说是,当下便上前重新为公主布茶。
碧罗夫人却忽然一伸手,将案几上的茶盏一并挥到地上,于是只听一阵凌乱的破碎声,茶水洒了一地,瓷片溅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