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她在晨雾中舞蹈,坚硬的鹅卵石,一个又一个,鼓点一般袭击而来,每一个都坚硬得让她无处躲避,直直地按压在她的脚心,让她请不能自已。
她又仿佛看到面前有一把剑,寒光四溢的剑,自己畏惧,躲闪,可是无可奈何,只能迎头过去,仰起脸来昂起来,就那么亲自迎上,任凭那剑将自己宰割得浑身轻颤无处安放。
上辈子,即使他是杀了自己的人,可是那又如何,今生今世,他是自己的夫婿,是自己倾尽一切去爱的人,便是坚硬如刀,自己还不是勇敢地迎上,主动让它感受自己的艰涩,帮着它逞凶作恶。
阿烟耳边仿佛响起了远处的潮水中,潮水汹涌而来,拍打着岸边,向她扑来。她依旧在艰涩而拼命地舞动,在巨石上挪动磨蹭,在泪水之中将自己的所有交给这个人。
潮水终究是袭来,将她淹没,让她口不能喘息,她颓然地倒下,再也无法动弹分毫,疲倦而满足地趴在那里,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无声地大口呼着气,就如同濒死的鱼。
黑暗中,萧正峰抬起手来,怜惜满足地摩挲到了她的脸,入手的却是一片温热的湿润,那是她的泪水。
“哭了?”萧正峰低哑地这么问道。
阿烟默默地趴伏在那里,浑身瘫软,一句话都不想说。
萧正峰轻叹了下,粗糙而温柔的大手轻轻摩挲过她湿漉漉的头发。
阿烟感受着男人粗粝的手指cha过自己湿润发根的那种难言的触感,眼泪却越发涌了出来,她颤抖着哽咽着道:
“萧正峰,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