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沉默,微微勾起唇角,不知在笑些什么。“你天天吃ròu,会觉得难以举箸吗?一个屠户一生要杀多少猪牛羊马,你可曾问过那畜生是否愿意去死?你踩死一只蚂蚁时,可曾有半分不忍,可曾有半分愧疚?佛说众生平等,人与万物皆有其命,说不得孰重孰轻。”
歪理,谬论,彻头彻尾的强词夺理。
可是,她竟在不知不觉中点头颔首。
“况且……杀得多了,便都成了麻木。先前,对自己的命也越发无所谓,但现在……突然很想好好活着,活下去……”
“哦。”
知道了,那又能如何呢。她不愿多想,不愿再过多地涉及他的世界,更不愿去探究他的过往,他们,本就应在苏州各自分开的。
你我应当笑着同行,再笑着离去。
不爱便无伤。
糊涂亦是一种福分。
“你在躲什么?”他无奈。
“你告诉我,又能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如此而已。呆呆,有时候不要想得太多,不然真会的变成傻子。”
她总是一味地拒绝,拒绝别人的好,也拒绝对别人好。
她骨子里,藏着巨大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