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黄绿交杂,是万物复苏的景象。
内廷一等侍卫田荣正跟在七皇子身后,看着这个才十岁的男孩挺着笔直的背脊,双手捧着承元公主的灵牌,从皇城步行到城外十几里的皇陵,遇临街送行的长辈便跪。
不叫累,不说苦,一路缄默。
十岁,已成熟如此。
下葬,掩土。
承元公主已成墓碑上一段长而繁复的谥号。
永远沉睡在冰冷的皇陵中。
大殓后,宗室贵族斋戒。
斋戒期满以后, 王以下文武官员不准作乐,禁止丧服嫁娶活动。
在京的军民百姓半个月内不准嫁娶,一个月内不准作乐,七天内不准屠宰,二十七天不准搞祈祷和报祭。
京城自大丧之日始,各寺、观鸣钟一万次。
隆重得令人惊奇的葬礼。
夜,使皇陵更加寂寞。
初一,无月。
星光撒在比夜色更深的黑色丝绸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
鹰隼般锐利的眼神霎那间变得温柔如水,“你就睡在这?这太冷了,会把你冻坏。”他抚摸着大理石上的名字,将目光放得很远很远,仿佛呓语。